【彪发】收养关系（上）
15岁的崇应彪成了孤儿，27岁的警探姬发见他可怜收养了他。
（虽然现实世界姬发不符合收养条件，但是架空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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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应彪坐在警署休息室的沙发上，T恤尺码很大，显得他格外的瘦小。他竭尽全力地表现出自己的强大和丰富的阅历，但呈现出来的只有凶狠的眼神，像只刺猬一样戒备地看着所有人。佝偻蜷缩的身体还是暴露了胆怯的内心。
休息室外人来人往，电话声、交谈声透过磨砂玻璃墙汇成嘈杂的声音进入崇应彪的耳朵，他紧紧扣着双手，大拇指不安地摩挲着骨节。
门被推开，原本被隔绝在外的模糊的声音突然放大，涌进了休息室。姬发端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，玻璃碰撞发出当的脆响。任何声音都会让警惕的崇应彪感到更加的不安，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姬发的一举一动。
姬发在侧面的小沙发上坐下，抿了抿唇才开口，带着愧疚：“我们以为你被亲戚收养了，上周做回访的时候才知道……对不起。”
崇应彪敛眸看着自己的手，张口想说话，一出声却很嘶哑，他咳了一声清嗓。姬发赶紧端起水杯递给他：“温的，能直接喝。”
崇应彪接过水杯，小心地没有碰到姬发的手，先是抿了一口，然后大口喝了起来，喝得太急有水从嘴角流下，姬发见状抽了张纸递到他面前，崇应彪却已经用手背抹着擦了，他看到眼前的卫生纸，耳朵不好意思地红透，接过纸攥在手里。
他再开口时情绪缓和很多，整个人松懈不少：“不关你们的事，没人想收养我很正常，”他讪笑，像是在嘲讽自己，“有人愿意收养读贩的儿子才奇怪。”
姬发不想让他这样说自己，正色道：“你父亲是读贩跟你有什么关系，你又不是。”
崇应彪哑然失笑，像是为警探的正直和天真而笑：“我都15岁了，谁能证明我没有和崇侯虎一起吸读贩读？”
姬发拧着眉看他这幅故作老成的样子，说：“我可以，整个警局都可以。我们全程跟进办的案子，自然知道你没有，报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，有什么好不信的。”
“我所有的亲戚都不信啊，被拒绝不就是最好的佐证。”
“没有就是没有。他们不想收养你，总会有人想。”姬发有点生气，但不是对着崇应彪，他假借还有工作，把电脑开开让崇应彪先在休息室待着玩，自己走出休息室消气。
他们上周去崇应彪的姑姑家回访，本该收养崇应彪的姑姑面对警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，先是说崇应彪出去玩了一时半会回不来，他们就坐在姑姑家等崇应彪回来，姑姑见事情没法收场才告知真相，她把崇应彪送到他姨姨家去了。
崇应彪妈妈去世得早，自从母亲离世后他们家就没和姨姨联系过。不过警探们不知道，开车前往姑姑给的地址。
姨姨的丈夫开的门，看到亮出证件的警探径直关上了门。姬发一边拍门一边高声说：“先生，我们是来了解关于崇应彪的收养情况的。先生，请配合警局工作！”
姨夫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门，很不耐烦地盯着他们：“你们找的人不愿意收养就把他送到我们家，让我们来解决这个烂摊子。我们解决不了！谁知道他家以前招惹的那些人会不会找上我们！但我们也没赶他走，是他自己走的。”
姬发顶着门追问：“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吗？”
“都说了是他自己走的，我们怎么知道！”姨夫搡了一把姬发，哐地甩上门。
姬发被推得一趔趄，和他一块来的殷郊扶住他。两人忍着怒火回到车上。都是年轻探员，这种情况见得还是少，气得猛喝水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姬发又灌了一口水，摇摇头：“不知道，看看监控能不能拍到他吧。”
这一等就是一周，而且也不是通过监控找到的崇应彪。他混在带回警局的公园流浪汉里，被警探们认了出来，带到休息室待着。
……
姬发正在看卷宗，旁边工位的姜文焕处理完公园流浪汉的事情回来，拉着姬发说有事情告诉他。
姜文焕欲言又止，皱了皱眉说：“我刚刚给那些流浪者做档案归档。他们晚上睡在公园长椅上，随便找点报纸当被子。其中有些人为了购买食物还卖银，男女都有。我问起崇应彪的事情，有些人说崇应彪似乎也……”
姬发烦躁地咂嘴，说：“不行，赶紧联系儿童福利局，不能让他再在外面晃荡了。”姬发急匆匆地要去打电话，临走嘱咐姜文焕别再把这个事情跟别人说。
姜文焕点了点头，这件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对崇应彪越好。
……
姬发联系了儿童福利局，那边说下午就可以接收崇应彪。他推开休息室的门，要带着崇应彪去买些衣服、日用品。
“崇应彪，你收拾一下。我联系了儿童福利局，再带你买点东西就把你送过去。”
崇应彪原本见姬发进来还有点高兴，一听说要去儿童福利局，脸色立刻阴沉下来，口不择言地对着姬发发脾气：“你们能不能别管我了？我都14了，自己能养活自己。我爹不就是贩读赚钱吗，我干什么不行！”
姬发闻言脸色也不好看，一想到他所谓的方式就是未成年卖银，登时怒火中烧，从沙发上拿起崇应彪的书包就往外走：“你养活不了，你得上学。跟我走。”
崇应彪的个头还小，抢不过书包，赌气吼着不走。
姬发忍着愤怒压着嗓子说：“你走不走？别逼我铐着你走。”
崇侯虎被捕的那天，屋子被警探层层包围，熟睡中的崇应彪被父亲绑住了双手，迷糊中成为了父亲的人质。崇侯虎在警方的警告下走出了房子，但是拿枪抵着崇应彪的脑袋，叫嚣着要一辆吉普和丰富的物资，让他开出一百公里他就在路上把崇应彪放了，否则就杀了他。
崇侯虎体型那样强壮，尚未完全发育的崇应彪像一个小鸡仔一样被他攥在手里，眼睛通红，纵使平时再桀骜，也被父亲的话吓得不自觉地抽搐。
警方担心崇应彪的安危，按照他的要求准备车以安抚崇侯虎。吉普底盘高可以藏一个警探在下面，趁崇侯虎不注意扑倒他，邓婵玉自告奋勇，都是优秀的警探，没有什么男女之分，邓婵玉也确实更适合藏在底下，众人叮嘱着她，给她穿上了防弹衣，又说察觉不对立刻跑，狙击手随时待命击毙崇侯虎，不一定非要抓活的。
邓婵玉点点头，束起长发钻进了车底。
殷郊缓慢地开着车靠近了崇侯虎，崇侯虎吼着让他停下，把手举起来下车离开，穿着防弹衣的殷郊一一照做，回到了队伍中。
崇侯虎推着崇应彪来到车旁，转了一圈检查。知情的警探紧张得屏着气，狙击手随时可以开枪。
崇侯虎绕到左后车门，让崇应彪把车门打开检查。此时邓婵玉已经从车底爬出来，就在车后面，被备胎遮挡着。崇应彪探身检查的时候看到了邓婵玉，邓婵玉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，他用力眨了眨眼睛，告诉父亲后座上好像有个箱子，于是更探进去看，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开，枪口也挪了方向。邓婵玉见状猛地窜出扑倒崇侯虎，崇侯虎大吼着开枪，枪口对着天空。
一见邓婵玉得手，警探们立刻冲上去拿枪抵着崇侯虎，绞了他的枪，拧着他的胳膊铐上。
其他人摁着崇侯虎离开，姬发探进吉普车里看躺倒在后座上的崇应彪。
“没事了，崇侯虎被带走了。”姬发安慰他，然后用刀划开了绑着他手的束带，扶着崇应彪下车去救护车检查。
崇应彪下车第一步差点跪在地上，姬发就揽着他的肩膀走。
邓婵玉也在救护车上，这是必要的流程，即使她没有受伤。医护人员让崇应彪把手伸出来，他的手被勒得肿胀，手腕也磨出血。崇侯虎绑他的时候实在太着急了，不知道自己究竟勒得有多紧，再拖一段时间，他的手就要不了了。
崇应彪和邓婵玉被带到医院做更全面的检查，除了手以外，他没受别的伤。随着时间流逝，他的手先是鲜红色，然后是青紫色，然后是绿色，最后变成了黄色，整整过去了三周，他的手才恢复正常的颜色。
崇应彪的手好了，却彻底讨厌上了手腕被束缚的感觉。只要手腕被绑，或者被人攥着，他就能回想到被父亲拿枪指着的那天，被抛弃的痛苦和愤怒裹挟着他，让他想要发抖。
姬发不知道他的具体感受，却知道对于他来说被绑起来手是比旁人更痛苦的体验，所以在说完要么走要么铐起来走之后就后悔了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……”姬发还没说完就被崇应彪打断了，他冷漠地先走出了休息室。
姬发追上来想说话，又被他打断了：“不是要走吗，走啊。”
姬发懊恼自己口不择言，不再解释，沉默地走在前面带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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